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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我的初中生活

  • 艺为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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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9/30 23:5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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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初中生活

【艺为欢  2016-9-30】

 


        初中,人生中美丽的青春骚年,岁月匆匆,可留给我太多的记忆。

        1984年9月1日,我踏入了这座宏伟又老旧的槽门,走进了大桥中学,走廊两旁张贴有分班信息,我分在25班,而红,小学的同班,她可分在了24班,这让我有些失落。

        穿过由两排矮房拼接成的走廊就是泥沙操场,操场由两个篮球场组成,但篮球架都很破旧、甚至缺失,操场左端也是一排矮房和食堂,右端有一棵大核桃树,边上是一简陋厕所和围墙,穿过操场上坡就是一栋庞大的由青砖砌成的大礼堂和教工宿舍组成的连体楼,墙壁上挂满的沧桑,昭示着它已经有些年头了。礼堂端下砖梯是食堂,那时我们要自己带米、带菜,甚至还要带柴,在那饥不饱腹的年头,“加钵”成了一个最响亮又经典的名词,有的同学餐餐需多吃一钵饭,被同学戏取绰号“加钵”呢。宿舍端外墙角悬挂着一副锈迹斑斑圆环形的铃,打铃的衡老师,又高又瘦,满头白发,看起来似乎有一大把年纪了,他教我们美术,讲话轻言细语、不紧不慢,别看他老态龙钟,可画起画来还真有两个刷子,眨眼间一幅漂亮的图案就展现在我们眼前。我们最佩服的是他的铃打得好,每天起床、上下课、做课间操、休息、晚自习、熄灯,各种铃打得都不一样,如做课间操的铃声短促、节奏快,让我们下课后就非常紧张往操场跑,熄灯铃缓慢、悠长,好象在催我们上床、慢慢进入梦乡。与宿舍楼相隔几十米远是厕所,楼后面是两层高的教学楼,其中一楼是男女宿舍,二楼才是教室,整栋教学楼实际上分两次建成的,一边土砖楼、一边红砖楼,中间有一砖梯到二楼,通常初一二在红砖楼,初三搬到土砖楼。教学楼与礼堂之间是我们课间的活动场地,场地不大,甚至还有一近1米宽的水沟横隔,要通过我们还得使劲跨过去,场地上还摆有一由水泥板架成的乒乓球台,我们经常用砖块做隔栏打球。教学楼后就是山,山上有一块周长约200米的操场,听说抗争期间,有两个当地有名的抗日英雄在这里被杀(县志上有记载),操场远处的一小山上是86年建的水塔,当年,学校安排我们学生排成队、每隔几米拉扯着水管从山上穿过密密的荆棘丛林一直铺到山底下,自此我们才开始用上了自来水。

        我不知自己有啥特别,衣着长相般般、入学成绩平平(数学88,语文84),可班主任偏偏任命我为班长。小学时只有语文老师管得多一点,所以在我心目中语文老师就是班主任,虽然在小学一直当班长,但我一直以为班长就是负责喊起立坐下的,从不知道班长还要为班上做事、甚至还有权可以管别人。有几次,我感冒嗓子嘶哑了,只好叫了同学替我喊。教语文的是焦老师,他身材不高、很瘦,听说是来自浏阳的,一口流利的方言让没见过世面的我们听起来非常新鲜、好奇,他上课很细致,尤其粉笔字草得非常流畅,课堂上我们经常喜欢跟着仿写。数学是杰老师,他是校长,来自耒阳,满口“叽哩吗嘎”让我们听起来很晦涩,但据说他的数学很有名,不需备课、不需拿书本,仅拿一支粉笔就可以把课上好,我们不得不叹服,两年后他调到县进修学校去了。开设英语课了,小学时我就跟哥学过一点,能用英语从一数到十,所以对英语有点兴趣。英语宁老师好象刚毕业分配过来的,他又高又瘦,经常穿当时流行的喇叭裤,他在黑板上板书后,喜欢迅速转身过来,那双脚上的大裤边跟着一摆,极其潇洒、又有个性,宁老师要求我用英语喊起立坐下,我只好在课后认认真真排练那陌生别扭的“stand up,please”“sit down,please”,可有时上课没反应过来、导致结结巴巴,引起哄堂大笑,平时改作业、试卷,我是他的得力帮手。

        第一个学期我就入团了,第二学期我担任团支部组织委员。我的成绩很优秀,班上稳居前几名、有时也能拿第一,而建同学成绩优异,甚至比我强,我俩成了最要好的朋友,进同学真诚踏实、学习用功,成绩也好,他俩经常趁父亲不在学校时就到我宿舍来秉烛破夜、认认真真复习功课。与德同学在学校交往甚少,我念高中时他当兵去了,但与他偶有书信来往,而莲、兰是少数与我有些关系的女生,我们有时也会相约到学校礼堂一起看电视,甚至有天晚上,莲还带我和良同学一起到她家里玩,后三人又一起沿着田间小路返校。敏同学个头矮小,来自深山老林,有一次,爸要我到高峰山上去砍竹子做菜园篱笆,我就找到他,他骑着我的车带我绕行在那崎岖峻峭的山路上,有时甚至按住前刹从那近乎垂直的山坡上急速而下,让我不寒而栗。他在前面劈开荆棘丛生的山路、攀爬到山腰,帮我砍了几捆竹子,天黑前我自己用单车拖了回来。有一次元旦会演,如老师选了我和另外几名高年级的同学表演相声,放学后我们经常去他宿舍排练,大家站成一排,一个一个轮流出来说几句、做点滑稽动作就归队站好,感觉既生硬、又怪怪的,可有个同学戴着雪帽、穿着长军袄,表演时象个老头似的,多少给大家带来些笑料,不过我也记不起正式登台表演时台下到底有没有掌声和笑声了。

        第三学期时,我担任了校团支部书记,并莫名其妙被乡团委任命为组织委员,这时的我见识面广了、胆子也大了,在工作中我也有了自己的主观和思想。有一次组织全校团员去杉仙殿野炊,可没想到遇上大雨,我们只好匆匆联系了山脚下的农户,临时决定到他们家中做饭,这些纯朴善良的山民热情地教我们做菜、帮我们做事,让我们过了一次不一样的“野炊”。后来在大礼堂进行文艺会演,我们表演小合唱后,我又独自在台上将自己的名字编成一个谜语“有一个人(大),文武双全(斌),不要太阳(易),也能生存”让大家现场猜,引起全场一片沸腾,几十年后的今天,竟然还有当时的学弟记得该谜语。七一节,我又代表学校参加了乡政府举行的演出,在没有任何音响设备的原生态情况下,我干唱《心中的太阳》获得了三等奖,得了一支钢笔。85年下半年,父亲调到某山冲小学当校长去了,我每天放学后就骑单车去四、五公里外的父亲学校住宿,这里有一座浩瀚的水库,傍晚我经常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堤上,夕阳穿过连绵的群山缝隙,映着那波光粼粼的水面,夹杂着从远处传来几声鸟鸣,让这里更加静谧、温馨,兰同学家就在这水库脚下,但我从来不敢去约她出来陪我一起欣赏着这里的美景。

        一年后,父亲又被调回中学当校长,我要进初三了。一天晚上,父亲动员我考中专,我虽然成绩名列前茅,但成绩不拔尖想顺利考上中专还不是那么容易的,父亲要我留级重学确保毕业时能稳进中专,这样我就留到了下一级的26班,没想到当年象我抱有这种思想留级的同学还不少,尤其惊讶地发现学习也挺优秀的红同学竟然与我留在了同一班。教数学的是游老师,他年富力强、极具魅力,课讲得有声有色、很有激情,深受学生喜爱,他办公室是学校大礼堂演出台的后面一间狭小简陋的小屋子,据说我们之间还有点远亲关系,他经常要我去帮他改作业、改试卷,我毕业后他当了校长,不久又调到了县教育局,事业本应蒸蒸日上、前途无量,可不幸的是,他竟因肝癌英年早逝,让无数人为之扼腕叹息。彥老师教生物,年轻一族,谈吐幽默,但课堂上很严,同学们有些畏惧,监考时,他总喜欢坐在课桌上,居高临下,让我们有种紧张感,有时他会偶尔不紧不慢冒出一句“你们可别把脖子扭伤了”,引起严肃寂静的考场一阵哄笑,他也喜欢打篮球,可他身体不是很好,他住父亲宿舍楼上,有时半夜里木板上“呯”的一声巨响,让我有些害怕。教政治的世老师,身材不高、又黑又瘦,几乎随时可以被风吹倒似的,上课时,为了强调内容或是为了恐吓不听话的学生,他经常咬牙切齿、紧握拳头在学生课桌上狠狠敲几下,望着他那紧咬的牙齿、手臂上绷出的青筋和那几乎快裸出来的大拇指骨头,再调皮的学生也会被吓破胆。联老师教地理,他又高又大,声音哄亮,上课时唱歌一般,他就住在父亲宿舍的对面,我有幸听到了他吹口琴,他吹的可不一般,旋律合着节奏,优美悦耳,从此我也仿练,还真的在高中时练出了一口令人叹服的绝技。父亲教我物理,他上课认真、一丝不苟,板书严谨,可不善言笑,课堂比较生硬,不知是不是皮带太松、裤子易下掉的缘故,他讲课时经常用双手夹住腰向往一提的不经意动作,成了同学们毕业离校后开心的笑料。志老师就住我隔壁,有一次深夜,父亲突然从床上滚下来,口吐白沫、不停呻吟,我从睡梦中惊醒迅速起床,被眼前一切吓破了胆,一时不知所措,正想背父亲上床,可发现我自己也目眩头晕,难以站稳了,我以为父亲得了什么传染病,我赶紧扶住墙壁一步一步靠近门,拼尽力打开门,赶紧喊人,隔壁志老师立即来了,并喊来了其它几位老师,大家看到情况,都狐疑不决,有人建议立即送乡卫生院,这时志老师恍然大悟,大喊“煤气中毒”!立即打开窗户,我很快就恢复正常,父亲也慢慢苏醒过来了。志老师女儿青是我同班,一到周三,她也经常带一些女同学到她宿舍,我们经常通过敲墙壁传信号。

        留级下来,学习上我更是得心应手,成绩稳居年级第一名,尤其有一帮非常铁的哥们陪伴,生活更加丰富多彩,我们经常在一起打篮球、一起外出玩,尤其喜欢到同学家串门,甚至蹭饭吃。华同学家就在学校旁边,我经常去他家,甚至住在他家里,他身强力壮,善体育、会打球,标枪射出去半天难着地,尤其他的乒乓球打得更是出神入化,他发的怪异旋球让我们都恐惧,他还能双手一合就可以吹出歌来,路边随手摘一叶树叶也可吹出美妙的旋律,他的美术功底深厚,喜欢画画、练字,有时还给我题词送画。辉是全校球场上的顶尖高手,更是女生们心中的偶像,他毕竟是吃“国家粮”的贵族子弟,家庭富足、见多识广,有一天他带来了我们从没见过的笛子、口琴,这让我们非常好奇,我更是着了魔似的,他教会我七个音孔后,我就开始借着慢慢练,从此笛子就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陪伴着我在音乐路上越走越远。父亲一般周三回家了,辉就与我住在一起,成了我最知心的朋友。育同学胖墩,比较有主见,也是我们形影不离的哥们,他是三年级留级下来的,学习成绩棒棒的,有段时间竟然与我们有些隔离,直到现在我才大悟:那时他去谈恋爱了。胜同学成绩不佳、贪玩,有一天晚上他提着桶子、带我到了学校附近的农田里捉泥鳅,第二天拿到吴老师家里炒吃了,他后来当兵了,我与他也有书信联系。青同学与我同村,他成绩优秀,憨厚可掬,与人相处友好,有一次放学后帮我在学校附近的农田里扯席草再拖回家,那是我第一次骑单车带人,一路摇摇晃晃、非常紧张,好不容易平安到家。旭、利、江是班上形影不离的铁三角,有一次,旭、利找着我,问我是不是喜欢江,我非常意外,印象中我与她从没讲过一句话,更谈不上喜欢了,但青春的骚动让我无法拒绝,从此我象中了邪、吸了毒一般,每天上课神情恍惚、心不在焉,天天想约会、写情书,有时又无缘无故与她闹矛盾、痛苦难堪,学习成绩急剧下降。终于有一天晚自习后,我把她约到了学校后山上的树林里,黑暗中,我们相隔至少一米远,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之间也似乎没什么话语可讲,不久就回校,在分开时,我终于鼓起勇气喊了声“站住”,她可被怔住了,我匆匆吻了一下她的脸,黑暗中,没有半片言语,只知道火辣辣的。有一次早自习,挨着走廊窗户坐的她正在全神贯注看情书,没想到竟被窗外检查的吴老师没收了,这让我惊恐万分、痛苦不堪,万一被一校之主的父亲知道我可就完了,思来想去,我还是硬着头皮、拖着两条已经软得没有力气的腿走进了吴老师的家,求她把信还给我,并且不要告诉父亲,可她坚决不许,但保证保密,并教育我早恋的危害,但深陷其中的我还铮铮有词、根本听不进去。         

        已到初三毕业季了,吴老师教我们英语,她是一个非常认真又负责的老师,经常不达目标不罢休,我们常被她留住补课、听写单词,她上课时的威严和下课后的慈心把我们整得服服贴贴,那时她分管学校团工作,我是校团支部书记,所以与其有更多的接触,英语也成了我最喜欢的课程。我考上一中后几年,她也调到了一中,在我高考时,她让我吃住在她家里(她住校内),她一家四口都住娘家去了。可惜当年高考失利,来到东山学校复读,而这里环境非常恶劣,吃不香、睡不了,又是吴老师高考前经常到我学校了解我的情况,并且还送来了亲自做的菜。但自从考上大学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20多年来,我因工作一直不稳定,感觉有负她的一片苦心和期望,所以不敢去面对,但我一直还是在打听她的消息。后来听说她已经退休了,她家与我家相隔不过800米,她患了脑癌!那年五一回家,我去赶集,没想到竟然在集市上遇到她——这位几十年未见的恩师!彼此都非常意外,回来路上,两人有回忆不尽的往事、聊不完的话题。她虽然还未到花甲之年,但因为病痛折磨,已经憔悴了很多,手脚不太灵便,行动也还有点呆板,不过几里路程 她还是能走回来的。现在听说她经常要去北京化疗,病情较稳定,甚至痊愈了。化学课我很难入门,父亲很着急,赶紧托继老师帮我补课,他满脸胡须,声音浓浊,讲课绘声绘色、激情四溢,他经常会拟些顺口溜给我们记化学知识,让我对化学逐渐有了兴趣并很快跟上来了。福老师教物理,他瘦高,恰好学校还有一位与他同名同姓、但身材矮小的老师,为了区别,同事们都以“高子”“矮子”来区分,父亲虽然也是物理老师,但我的物理一直很蹩脚,可能是父亲的荫护,我被选去参加物理竞赛。那天大清早,天还未亮,我们坐着专车去新市镇参加比赛,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一路上与同学们有说有笑、非常兴奋。来到新市中学,刚发下试卷,在监考老师指责旁边同学时,我可年青气盛、打抱不平,竟然与监听老师吵了一架。不久我又到县城参加攸县农校的招生考试,在二所吃住,后来虽然考上来了通知,但我没有去。后来学校选拔我、旭等几个同学去县城参加中考文艺特长加分表演,那时的我唱歌没水平、笛子还刚学,模仿联老师的口琴吹奏也还刚入门,无奈之下,我就拿着口琴演奏了一首旋律简单的《万水千山总是情》,不过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了那精美绝伦、惟妙惟肖的霹雳舞,欣赏到了那雄浑高吭、形神兼具的《心中的太阳》表演,这一次不仅让我大开眼界,而且让我对音乐产生了强烈的欲望和追求。奇妙的是,演唱者几个月后竟成了我高中的同班同学,也是我最亲密的好友。

        毕业前夕,我们都相互留言、送明信片,可记不起是什么缘由了,我与江竟然又闹矛盾了,一气之下,要他将一尺多厚的情书还给我,我全部付之一炬,两情从此一刀两断。终于迎来了中考,我发挥正常,以596分的成绩年级排名第四,可临时接到新政策:凡初中学习四年的都不能考中专!以前都是初三复学不能考中专,这政策好象是专门针对我们制订的,但凭父亲的身份和关系,进梦寐以求的中专——攸师——不会有任何问题,可父亲对我说,我们不能带头开这个后门,这样我进入了攸县一中,开始踏上了人生路上的另一段征途。    

       初中三年,生命的美季、人生的春天,匆匆闪过,三十年后,多少往事已被沧海搁浅,多少记忆已被季风吹散,那栋楼、那间教室、那棵核桃树,一切都已经在岁月的蹉跎中化为尘烟,唯有那些人、那些事、那个瞬间,始终滞留在我的记忆中不停徘徊……         

       天地苍苍,人海茫茫,我们的青春在这里相遇,我们的人生在这里交叉,这何尝不是人世间一场花开的旖旎?这何尝不是生命中一甜美的情歌?这何尝不是人生中一道靓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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